郑羽先生生于1926年,是潮阳少有的男性剪纸艺人。上世纪四十年代,他高中毕业后,只有十几岁的他,就参加汕头抽纱设计的训练班,受到著名画家米谷的指导。他的勤奋和灵性,使他对美术设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深感抽纱设计同潮阳剪纸,有异曲同工之处。这也许就是他后来成为一名有造诣的剪纸艺人产生了因果关系。解放后给他的艺术发展开拓了广阔的空间。他把其艺术才华与灵气,倾注于剪纸艺术。他在当学校美术教员期间,利用业余,创作了一大批剪纸作品,被省内外报刊所选用。最早选用的是《羊城晚报》、《南方日报•农民报》、《汕头日报》,有的还登上京城的报纸,他的作品参加过广东省民间剪纸、民间艺术展,也参加过陕西、湖南、广东三省剪纸联展,得过多次地、省级奖励,还有5件作品被广东艺术馆收藏。
郑羽先生的剪纸艺术能够得到不断发展、不断创新,还得从六十年代,神州大地尚未展开一场“史无前例”的“文化大地震”之前讲起。那一年,广东有位著名作家来到潮阳,他知道潮阳有位出色的剪纸艺人,名叫郑羽。于是,专程登门走访了他。郑羽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人物能够受到这位大作家的厚爱。于是他把几年来见诸报刊和参加展览的得意之作,拿出来给这位作家观看,请他指导。他们边喝潮汕工夫茶,边谈艺。这位作家还用流利的潮汕话同郑羽交谈。当他看到了郑羽的剪纸《赶集》、《拾贝》、《渔归》、《斗鸡》等一批作品,画面上都有表现潮汕特色的竹笠、花篮、脚屐、香蕉、木瓜等等,十分高兴,大加赞赏,说他的“剪纸功底厚,潮汕味道浓,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他还说:“目前陕西、湖北和广东的佛山的剪纸艺术,在全国都很出名,如果你的剪纸没有你的特色,就站不住脚。因此,你要不怕你的剪纸被人说土里土气。你今后的剪纸艺术,一定要注意有地方特色和要取材于现实生活。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今后应着重放在沿海,多到海门走走、看看,多反映沿海和渔村的生活,这样你的作品才有特色,你的剪纸艺术才有广阔的前途。”这位作家的这席发自肺腑之言,郑羽都字字牢记,刻在脑海里,并一直沿着他所指引的艺术创作道路一直走下去。
这时的郑羽,其编制仍在学校,但经常被县宣传文化部门借用搞各类展览的美术设计,直至调到县电影公司、电影院、影剧院负责美工。从此,他利用业余时间和下乡搞运动的机会,深入农村山区、海村,深入到工农兵去,去切实体会火热的生活,搜集创作素材。正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每件作品不是在室内杜撰的,都是以生活为基础创作出来的。”他继承了潮阳剪纸的优秀传统,改变了过去单纯只有剪吉草瑞花,祥禽珍兽,历史人物,戏剧故事,而是勇于创新,敢于表现来源于现实生活的工农商学兵的题材。他先后创作了反映海门渔港渔民的《海》、《出海》、《战海涛》、《归》、《织网》、《渔家女》;反映农村生活的《赶集》、《选种》、《开镰》、《丰收季节》、《运粮》、《回娘家》……其画面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和充分表现了潮汕的地方特色,这些作品都真实地表现了其刀法精细,构图严谨,虚实结合,粗犷奔放,清新流畅,让人看后叹为观止。经他粗略计算一下,几十年来,他发表于市级以上的报刊作品有近百件,参加各级展览的作品有100多件,1997年自办的“郑羽画展”,除国画外,剪纸作品有40多件。
郑羽先生今年已八十岁了。他于1983年退休后,剪刀、画笔仍不丢,更潜心于美术创作。他不仅继续干他老熟行——剪纸,而且也拿起画笔作起国画来,其艺术造诣受到了行家们的好评,说他“笔底溢出秀色来”。退休以来,他的确不减当年勇。他边创作国画,边搞剪纸,创作了一批反映改革开放后新气象的《初进城》、《外来妹》、《清洁工》、《休息》;有反映民间艺术的《英歌舞》、《吹鼓手》,潮剧题材的《柴房会》、《桃花过渡》、《潘金莲》;有反映将被遗忘的潮汕民俗的《舂米》、《磨砻》、《吹灶》;有反映反腐倡廉的《万灵通宝》等一大批炉火纯青的剪纸作品,受到人们的啧啧称赞,其中有40多件作品在区(县)级以上各级报刊发表,有50多件参加各级展览。
郑羽先生的经济并不富裕,平常过的也是清淡的日子。2003年的一天,中央电视台记者到他家拍摄剪纸作品时,看了他家的摆设和家中的剪纸作品,感慨地说:“郑老!你家的生活虽清淡,但艺术财产是富足的。”这是对郑羽的正确评价。他家中目前有一摞从上世纪五十年代起积存起来的剪纸作品,这些就是他最得意的精神财富。他把这些看作是自己心血的结晶,心爱的宝贝。为了不使它散失,并可让世人给予指教和借鉴并传给后人,他曾萌生结集出书的念头。但由于诸多原因的困扰,这个多年夙愿无法实现。前几年,省委副书记蔡东士来到潮阳视察工作,他听了文化部门的汇报后,知道郑羽先生老当益壮,为潮阳的剪纸艺术的发展呕心沥血,特地会见郑羽伉俪,对他多年来为潮阳剪纸艺术做出的卓著的贡献表示赞赏,勉励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为潮阳剪纸艺术的发展再献余热,为做好下一代的传帮带尽心尽力。同时蔡东士副书记也拍板全力支持他结集出书,取名《郑羽剪纸艺术》,并为该书题写书名,终于圆了郑羽先生结集出书的梦。
资料整理:马东涛、林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