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扬
某偏僻山村,只有二十几户、一百多人,长期办不起学校,孩子到外村学校就读,最近的也得走十几里路,全村基本无进得孔门,村民迫切要求办学。村长托人请来一位姓贾的先生,待遇是一月三斗米,由学生家长摊派付给;每日三餐,由学生轮流带先生到家里吃饭。三年后,贾先生年老多病告退,村长托人聘来甄先生。
甄先生真才实学,教学认真,勤于督导。每天所授功课,下午放学前他都逐人检查,谁不过关,留班辅导。学生惯于松散,逆反心理严重。讲“枭将”一词时,甄先生讲“枭”与“将”的字形、读音后释义:“枭”是一种凶猛的鸟,引伸义为勇猛;“将”是个多音多义字,“枭将”的“将”即将军;“枭将”就是勇猛的将军。
甄先生讲解过程,学生交头接耳:“‘枭’表示鸟歇在树上,贾先生教‘蹲’易懂易记。”“他连普通字都教错,误人子弟。”
甄先生教错字的耗传不胫而走,不久被解聘。他忍不住此委屈,上门找贾先生讨个说法。贾先生无言以对,反唇相欺:“我蹲蹲三年,你枭枭一时。”甄先生愕然。从此,“蹲蹲三年,枭枭一时”便成潮语俗谚,人们看到不学无术、尸位素餐可胡混过日,真才实学、严于职守却无法立足的怪现象,便以此俗谚蔽之。
注:①蹲,潮语读(戈污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