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岳
说梦,我自是痴人。要说鸿鹄大志,没有,倒是有点安身立命的本分。
科学家、文学家、政治家、哲学家,都曾是我年少时的梦。说“年少”,并非我现在以老道成熟自居,一来我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二来我并未见过所谓的大风大浪,只是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对这些梦望而却步。反过来想想,没有遥不可及,便称不上“梦”,在佛洛依德《梦的解析》中有这么一个观点“梦是欲望的满足”,“梦是一个人与自己内心的真实对话,是自己向自己学习的过程,是另外一次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生”。无论我的“梦”是什么,为了不让“梦”只残留在潜意识里自我满足,便要把“做梦”变成“圆梦”,而要“圆梦”先得“修身”。
常诵文言诗篇,自然烂熟胸前,‘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而欲明明德,先治其国,而欲治其国,先齐家,欲齐家,先修身。’治国,齐家并非人人能为,就个人而言,先从修身做起。
修身虽然寥寥两字,却意味深长,借用“中道宗”的“二谛义”来说,到了第三层次的真谛是不可说,只能悟,修身二字也是如此,言有尽而意无穷。惟有挪用形象可感之物加以阐述,打个不高雅的比喻,一条青瓜,若是不经过“修身”,只单纯是一条青瓜,若是经过“修身”,即可成为一盘可口香甜的“凉拌青瓜”,或是“青瓜炒肉丝”。
时代虽在变迁,但对于修身之法却是万变不离其宗的。《大学》中讲先格物,后致知,达到意诚、心正,方能修身。“修身”是一个自我完善的过程,是自我圆梦的前提。从个人先行做起,待到自我完善再推己及人。
然而,自我圆梦并非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起点,至高的梦不单是一己飞黄腾达,而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概而言之,如《礼记礼运》中所讲“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我的“大同梦”虽有乌托邦式的情节,但却不可否认这是一种至高的追求,而这种追求并非渺茫无期,因为中国是一个强调集体主义的国家,这和几千年前的小农经济和农民安土重迁的思想是分不开的。所以在土地制度上,我们往往能发现一些具有“大同”思想的因素,原始社会的土地是氏族公有,集体耕种,平均分配。但从奴隶社会的井田制开始,直到封建社会的土地私有制出现,虽然在土地的归属权和分配上出现了新的方式,但是由于当时没有大机械工具,所以在耕作方式上仍是由农民集体耕耘,自然而然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经过时间地洗练,自成一种民族品质,这只是形成集体主义的一个因素。这与我所谓的“大同梦”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有这个集体主义思想根基,强调和谐与统一,我们可以先修身,完善自我,再推己及人,正如文化传播上教师们的循循善诱,敦敦教诲,亦有经济上的“先富带后富”,都是一种推己及人,实现“大同”的途径。
大同梦,非一朝一夕。它不是返璞归真的退回原始社会,而是在新的历史时期,追求思想品质上的大同,追求教化上的大同。既然是“梦”,那就应该让她美一些,不多点想象与憧憬,我们追求的脚步怎么会有前进的动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