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寨”碑刻见证潮汕北宋史事

探索宋代狄青平南蛮踪迹
“威武寨”碑刻见证潮汕北宋史事
张彦建
    8月27日，汕头市电视台再次邀我参加濠江区河渡村营盘山“威武寨”采风，考研北宋碑刻的历史轨迹。
    我随采风组记者林剑铭，摄影师陈少鹏等四人，在濠江区原文化馆长李照维，河渡社区居委会黄进瑜主任等领陪下，驱车直奔营盘山脚，沿着崎岖陡窄滑溜的泥沙小路，艰辛登上了顶峰的军事基地碉堡，我伸足踏着枪口眼，跃身攀上营堡顶端。仰望长空，艳阳高照，汗水如珠流下，四处环顾，楼宇林立。向东、西、北方远望，山峦蜿蜒，似初月之弦。苍绿翠柏腰带环抱着达濠城；西北畔河滩右边是方格型养殖池塘；俯瞰山下南边，映入我眼帘的是东、西两陡壁，屿山如擎天柱，活像两巨门神，相距二十多丈之遥对峙，扼守河咀天堑，它是守望南中国海进入潮汕腹地的重要交通军事咽喉。往远处眺望，是无边无际银光荡漾波涛，它和蓝天只有一线之隔，十分神奇，难以忘怀，真不愧为南国滨海之宝岛！从碉堡下来，北面下端出入口是长方门，可通往四方战壕。堡垒高二丈许，内阔约二丈，半腰有六、七个枪眼。周围有不少防御工事遗迹，构成海防系统，抵御敌酋流窜入侵。
    我们走下来，见巨石竖立在小路旁，高丈半，宽约二丈，石面刻有尺方三个红色大字“威武寨”。左右两行小字：“皇祐壬辰岁”，“富春孙蕃题”。翻阅有关史书，“皇祐”是北宋仁宗皇帝“庆历”至“至和”年间，即己丑年（1049）至“癸已”年（1053）。“皇祐壬辰岁”是1052年。“富春孙蕃题”，则是北宋朝廷派遣海阳县令富春人孙蕃统领军士捍卫“威武寨”门咀天堑，他为史地刻石作记。采风组一行再往右边徒坡处，斜坡竖立又一巨石，高二丈许，宽一丈多。石刻字迹模糊，用手触摸才知碑刻正文有十行字，每行十字，字大五寸，行楷书，苍劲雄浑。经濠江区原文化馆长陈照维介绍：2007年1月5日，2008年5月2日濠江区文化局，文化馆先后邀请潮汕著名史学家黄挺教授，共同考证宋“威武寨”三处石刻内容。其中一北宋碑刻：□□□□捕捉节级张添壬辰仲夏蛮人寇于廣越月命海阳邑长富春公统兵捍此地非所也孟秋以尉陈公言承其事月中贼平众凯而旋时皇祐四年□□□□□□吏许符郡俞□□通引官左行首李尧□□中军使林永梁图□总领都知兵马使杨煌□（注：□字不明）。
    黄挺教授和李照维馆长等对碑刻进行翻拓和考证：北宋仁宗皇佑四年（公元1052年）6月，广东广西一带的侬智高聚众造反，“势甚盛”，朝庭遂派狄青率大军平南，同时晓令沿海各处加强守卫，时达濠隶属海阳县，海阳县令富春公孙蕃亲统大军驻守营盘山，防止贼众通过河渡门沿濠江（旧称“河渡溪”）窜入潮汕腹地。这就是石刻中的“壬辰仲夏蛮人寇于广越月命海阳邑长富春公（即威武寨的落款孙蕃）统兵捍此。”的来由。到了秋九月，孙蕃返县治视事，替换县尉陈公言“承其事”，在此驻守。狄青的平叛战事很顺利，在这个月的中旬就取得胜利，“贼平众凯而旋”。以上史事，在《宋史卷12》、《仁宗纪四卷495》、《蛮夷传三———广源州》均有记载，该石刻成为重大的史证。（摘自2008.5.4《汕头日报》“达濠发现一处北宋碑刻”）
    笔者考诸：《文献通考》P534：北宋皇佑四年（公元1052年）仁宗征侬智高以狄青为宣抚使平广南……。
   《宋史列传》P254：……南土骚然。仁宗以为忧，命狄青为宣抚使，诸将皆受青节制。宣于岭南要地增筑城堡，籍其民兵，岁时练习定赏罚格，以示惩劝……措四十州民于久安域矣。
    《宋史演义》第三十二回“狄青夜夺昆仑关”：……广南一带，久不被兵，军同虚设，智高麾众四出，连陷横、贵、藤、梧、康、端、龚、封八州，守臣相率逃遁。……仁宗乃置酒垂拱殿，特饯青行，且诏令岭南诸军，概受宣抚使狄青节制。……仁宗喜慰道：“青果破贼了……否则南方安危，尚未可料呢。”……召狄青、孙沔还朝，擢青为枢密使，沔为枢密副使，南征各将，赏赉有差。杨延昭子文广，亦因从征有功，……是时延昭早殁，杨氏一门，要算文广是绰有祖风了。……罢青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出判陈州。越年，病终任所，赠中书令，谥武襄。
    又《潮阳大事记》P4：北宋（公元960-1127年）开宝四年（971）二月，潘美等率师平定广南60州，共214县，潮阳县为其中之一。
    濠江区宣传部陈坤达副部长撰写“宋代海防设施”文中：……达濠古时属潮阳，可能“威武寨”是这次战役之后因海防需要建立的设施。在民间至今仍流传着“杨文广平南”的故事。或许杨文广是潘美的部将而没有记入《宋史》。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平南大军以至杨文广到过达濠。
    笔者认为《宋史演义》：……广南一带，……杨延昭子文广，亦因从征有功……。
    余近年来考阅了闽粤两地有关杨文广平南历史资料和潮汕民间传说杨文广平十八洞神奇的故事。我市电视台于6月9日；6月17日；9月2日，先后在今日视线“民生档案”中报道，为我们寻找狄青平南蛮时，杨文广平十八洞足迹搭建一个平台。值得我们共同探研！这是不可多得的潮汕文化遗产。
    濠江“威武寨”北宋碑刻；从《文献通考》；《宋史列传》；《宋史演义》；《赤寮见闻录》“祭社考”和“祭社楹联”等史书记载，狄青平南蛮时，其军士曾到过海阳县，碑刻：“壬辰仲夏蛮人寇于廣越月命海阳邑长富春公统兵捍此地……月中贼平众凯而旋时皇祐四年……。”印证这一史实。
    “威武寨”碑刻的发现，证明远在一千年之前，该处已有宋朝军队驻扎。北宋人在一千年前史地留下了印记，一千年前的战火痕迹，一千年来的风云岁月，这块风化了的石头记载的历史事实，与我们对话，解答了史地的历史渊源，还源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