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林声荣先生,是在我来到了温州乐清5年之后,那时我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期间我忙里偷闲,结识了乐清的一批文化名人,如许宗斌、张文兵、李云良这些作家诗人们。我在与他们的交谈中知道了林声荣先生,并知道他在诗书画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被誉为“田园才子”。
我一直盼望能有机会去拜访林老。但又担心林老会不理睬我这个小字辈,怕吃了闭门羹。毕竟我与他之间有很大的距离——年龄上,我们相差近40岁,尤其他名气那么大,是中国书画家协会常务副主席、世界汉诗协会名誉会长;再者我是个外来人,在文学艺术上毫无建树。2005年的秋天,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在书法家郑安陶老师的工作室里,我有幸第一次见到了他。我发现他是一位身材伟岸、鹤发童颜的老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面庞清癯、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那次只与他作简短的交谈,可他身上折射出来的那种柔和、亲切,让我以前所有的担心与畏惧都一扫而空。
渐渐地,我与林老的交往越来越多,认识也逐渐加深。我经常向他请教古典诗词写作方面的问题。他总是热心地指导,毫无保留地与我分享创作的经历,甚至在用典措词方面都一一指点。不由得让我想起CCTV《大家》节目里的老知识分子,他们的说话的方式都是一样的柔和,一样的娓娓道来。或许也正因为他为人和蔼,他言语当中流露出来的至真至诚让我倍感亲切,让我不再只是仰慕,而更多是尊重。不久,我们竟成了忘年之交,年龄、文化、性格以及浓重的乡音都没有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有一次,我请他作一首诗送我,他欣然答应,略加思索,挥毫而就:“叶茂根深基础坚,学成继取步前贤。进行培育栋梁木,君教儿童征九天。”
这是一首藏头诗,虽然对我有夸赞之意,但更多的是鼓励,是对我这个晚辈和忘年交的关爱,也可以看出林老是个爱才惜才之人。我惟有以此作为鞭策,不断进步,认真教书育人,不负林老赠诗之情。为答谢林老的厚爱,我用原韵奉和一首,虽是班门弄斧,然我的热诚之情跃然纸上:“林下优游意志坚,老当益壮赛唐贤。长歌养性诗情重,寿福安康乐舜天。” (叶学进)
林声荣 画
林老人到古稀,可还有很多地方邀请他去讲学、创作或者办展览,有几所大学还希望聘他做名誉教授。有北京的、上海的、广州的,也有香港的、澳门的、新加坡的。但他都一一谢绝了,他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呆在柳市。”他愿意过着轻松闲散的生活,与其他的老人一样,或在龙首桥小坐,或在老人亭听戏,或是穿梭于街头巷尾,用大师的智慧和七旬老人的目光去阅读芸芸众生。林老长期生活在集山水自然美与人文景观美的浙南土地上,他的作品大多取材于田园山水,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将家乡的纯朴珍藏在心中,也渗透在他的画作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以自己的笔墨点染故乡的景色。在1999年第三届“世界华人艺术大会”香港大型艺术展上,他的《硕果累累》荣获特别金奖。这幅画表现出林老先生不一样的艺术趣味和特殊的美感。有人曾这样评价林老的作品:“结构如龙争虎斗,章法似枯海老松,气势雄浑,苍劲挺拔,神韵飞扬,立意新异,具有晋之韵,唐之法,宋之意。”与他两年多的交往中,我切实体会到了他对物质世界的不屑所流露出的他心底的那份纯净安详,也让我开始逐渐明白他的画作中所能感受得到“放怀于天地外,得气于山水间”的洒脱,正如“其画亦如其人”。
林老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编写的民间故事与画册,透着对浙南乡野风土人情的憧憬和对人生的感悟;他的米塑作品以假代真;他的细纹刻纸,上世纪50年代就远销他国;摄影艺术更是透着大家风范;就连唱戏也是扬名中外。“田园才子”的美誉,林老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