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云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乃是宋代苏东波吟咏荔枝的佳句。荔枝是岭南佳果,潮汕人称为“耐果”。自古以来,许多画家把它当成吉祥物进行苦心经营,潮阳80岁老画家姚春来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荔枝与立志读音近似,所以许多青年人把它作为励志的象征。而当它成熟时候,火红的果实挂满碧树,流丹泻玉,诱人心醉,这更是吉利的佳兆。”姚春来如是介绍,“荔枝那红透了的果实,挂在枝头沉甸甸,显得硕果累累,红利当头,这是人们喜爱的重要原因之一。”其实,姚春来的荔枝惹人喜爱,除了技法纯熟之外,还与其画面的蝉有关。因为潮语的荔与利同音,蝉与祥同音,一幅荔枝画配上一对蝉,那就成为“吉利祥和”。
说起画荔枝,姚春来可谓是无心插柳。退休前夕,他因工作关系,结识了潮汕“荔枝画家”、汕头画院画师周振寰。其时,周振寰应聘在潮阳一家画廊当专职画家,姚春来常来买画送朋友,一来二往,两人就混熟了。也许是投缘,也许是厚道的周振寰喜欢质朴的姚春来,后来,两人居然成为好朋友。周振寰甚至劝从来没有拿过画笔的姚春来跟他学画荔枝。在周老鼓动下,姚春来也像模像样地画起了荔枝,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一画就是二十余年,并且画出了成绩,不但有作品参加省市书画展,而且还举办了个展,并出版了个人画集,在潮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在近现代,吴昌硕、齐白石等大师虽也是绘荔枝高手,但姚春来更喜欢周振寰的荔枝。“我喜欢周老的荔枝,除了私人感情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所表现的荔枝,那粗硕的树干,深沉的绿叶,与娇艳的荔果形成对比,再配上一对蝉,看后韵味无穷。”说姚春来是周振寰的荔枝传人,应该是恰如其分的。他常将周振寰的作品进行反复品读,一边看一边研究,从着色、技法、布局等方方面面去深入研究学习。此外,他还经常到山上去观察不同荔枝的形态,不同荔枝品种的区别,然后拍照回来仔细琢磨。
读了姚春来的画,尤其画面上的蝉,这让人想起了“金蝉定律”:蝉要先在地下暗无天日的生活三年(有一种甚至17年),忍受各种寂寞和孤独,依靠树根的汁一点点长大,然后在夏天的一个晚上,悄悄爬到树枝上,一夜之间蜕变成知了……
可以这样说,姚春来画荔枝,特别是画工笔荔枝,更像金蝉一样忍受各种寂寞和孤独,二十多年来,他就是这样默默地忍耐过来,真正是把“耐果”熬成了“耐之果”。且看他这幅《鸿运当头吉荔飘香》,不说其枝叶浓淡、墨韵深浅,变化有致;不说其枝头两只蝉形象生动,惟妙惟肖,呼之欲飞;仅凭上面那串硕果,先上黄色,再叠浅红,再叠红点,再滴墨绿,其间要掌握水分渗透均匀,要留沟痕,要红中透黄,要掌握果实透视所产生的光感一致性,还要注重变化而不致呆板,其中的穿插点染,不知倾注了他多少神情!
“因为荔枝喜庆吉利,历来广受老百姓的喜欢,画荔枝就是画美好生活。”姚春来真诚地说。“所以在春节即将来临之际,我画了好多幅小品,赠送亲朋好友,祝贺大家新春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