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著名禅佛画家蒋理先生
祖德润
凝视蒋理先生的人物画，无论是高端大气、庄严肃穆，或慈眉善目、憨厚可掬的大佛，还是粗犷豪迈、荡气回肠，或柔情似水、灵光四溢的天神，总能令你仿佛置身于一种原始生命状态的氛围之中，参悟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玄机。蒋理先生借助朴素简约的物质载体，以有限而单纯的空间，承载着他对佛学的领悟，所谓尺幅千里，意在象外，给人留下无限联想与回味。用“庚信文章老更成”比喻蒋理先生大器晚成，一点也不为过。
人所共知，绘画艺术有其艺能的一面，从事者自幼及成人后都需经相当的训练，在艺能上打下扎实的基础，以至终生不辍，以此分功力深浅程度。蒋理先生幼年无师自通，学画门神财神，虽不高雅，却惟妙惟肖，更有几分情趣，常受乡亲们称赞，夸他是“奇才”。长大成人后，他先为人师，后步入政界，很少与画笔接触，直至快退休时才拾画笔，认为尺幅之间，笔走龙蛇，可以清洗一切世俗杂念，使烦乱的心绪得到安宁与平衡，有益于身心健康。
蒋理先生晚年学画佛，并非感情的一时冲动，而是一种理性的选择。湘潭历来文人荟萃，从事山水、花鸟、鱼虾以及油画、版画、雕塑等画种名家高手，大有人在，而画佛却是冷门，全省知名禅佛画家屈指可数。他幼年画过门神、财神，触类旁通，对人物画有一定的基础。于是，他遂拜国内著名禅佛画家卢望明先生为师，从临摹佛像开始，很快便沉醉于其中，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工笔画的粗浅线条，水墨画的泼洒渲泄，传统着色的淋漓酬畅，无不令他如醉如痴。在学画之余，他攻读佛经，慢慢从中悟出佛的知见：断尽无明（痴愚），始见圆明（聪慧）。
艺术不像数学公式几加几等几。学艺如参禅，有人领悟，立地成佛；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明白佛到底是什么，成了个平庸的弟子。作画也是如此，要天人合一，形神兼备，画佛更要讲究通天地间的灵气，寓佛意禅味，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蒋理先生从古人“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句话中获得启示，便从1999年10月至2003年底，历时四年多自费周游踏访了全国105座著名的寺院。他登南岳，上峨眉，参悟佛性灵光；游敦煌，探云冈，流连佛画精深；赴普陀，访筇竹，感知佛理玄机；访潭柘，逛慈恩，体验文化传承。他每到一处，即拜访大德高僧，求教于当地书画名家，临摹欣赏佛像禅画，偶有所得则欣喜若狂。通过踏访百寺，临摹万帧佛像，蒋理先生不仅得到了佛的真谛，深知人由迷转悟，先要清除妄念，心物不二，才能对所追求的事业专一，达到灵明润物，湛寂常恒的目的，而且领悟了佛画的要领，即要求形神兼备，又应有佛光禅意，达到庄重不俗的境界。因此，在构图、运笔、着色等方面，不能随心所欲，而应胸有成竹、严谨要求。他初学画《弥勒佛》时，不知道如何体现“大肚能容”的境界，“慈颜常笑”的气质？通过勤思苦练与分析比较后，认识到《弥勒佛》的特点是：整体形态丰满，面部为“国”字型，耳冠齐眉，耳垂平肩，眉宇粗犷、眼神半睁，呈“一线光”，鼻端壮宽，两嘴角微向上弯，肚大而圆，四肢丰满。蒋理先生画《弥勒佛》时，在不断揣摩以上的特点的同时，力求融入自己对佛的领悟，从而使笔下的《弥勒佛》达到形神自如的佳境，倍受僧尼信士的喜爱。全国佛教协会会长释一诚和常务副会长释圣辉大和尚，特别喜欢蒋理先生画的《弥勒佛》，都将蒋理先生赠送的《弥勒佛》悬挂在他们的方丈室内供人参拜欣赏。四川峨眉山清音阁的高僧们，见他画的大肚佛很有情趣，于2002年不惜重金，特意邀请他上山作画，两个多月，绘制了54件佛画，挂在迎宾楼内，供游客观赏。
中国绘画讲究传神。自顾恺之提出传神写照以后，传神就成为人物画的最高境界，而传神又最难在画目点睛。苏东坡说：“传神之难在目。”丁皋也曾云：“眼见一身之日月，五内之精华，非徒袭其迹、务在得其神。神得则呼之欲下；神失则不知何人。所谓传神在阿堵间也。”佛像有无神韵，关键在眼神。然而佛像的眼睛有闭目的，有半睁的，有圆睁的，也有半开半合的，但不论怎样张目，两个眼瞳也应同方向定位，否则就画成了“对子眼”，既丑化了菩萨大佛，又少了神奇的感染力。蒋理先生在创作佛画时不是依样画葫芦，而是心中有佛，善于捕捉某个佛或神的精神特质，总是能外在地呈现为某种独特的状貌情态，以传达神似的艺术境界，取得生动鲜明的审美效果。
功夫不负有心人。自1994年以来，蒋理先生凭着17年的勤奋与领悟，佛画技巧与时俱进，而且从来不曾脱离过“继往开来”。他的代表作《弥勒佛》、《南海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钟馗神趣图》等作品，常见于中央、省市报刊；全国有甘肃、广西、山西、湖南等10多家博物馆收藏；其作品还远销至美国、日本、港澳台等20多个国家与地区。他的作品20多次参加全国省市书画大赛，荣获“中华民族艺术节书画大赛”金奖，“中华警魂”银质奖。他的绘画事迹和论文，常见于省市报刊；其简历和代表作被入编《中华书画名家作品集》、《世界禅佛文化精品丛典》、《世纪之交精品大典》等专辑。他乐于布施，被上海授予献爱心艺术家。2005年春，被中国书画艺术家协会授予《中国百强佛禅艺术家》称号。
（作者祖德润系湘潭市广播电视台原副台长、新闻部原主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