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华丁
巳蛇，在十二生肖中，紧承龙后。在中国古代，蛇被认为是一种聪慧灵巧的动物。古人为何尊蛇，给它高位呢？传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有一段“人蛇合一”的时代。伏羲和女娲人首蛇身，是兄妹也是夫妻，是中国人最早的祖先。《楚辞·天问》中说，“女娲有体，孰制匠之？”长沙马王堆出土伏羲、女娲交尾像，两人手执规和矩，共管乾坤，可见我国古人对蛇的崇敬。
蛇有冬眠春晓的习性，正与自然界花开花落的季节变幻相符。蛇有出入地穴而且自如的本领，因此在湿润地带的产蛇区，蛇又是“土地”、“繁殖力”的象征。传说中国古代各地的氏族部落，不少以蛇为图腾。认为蛇是自己的祖先，或自己的祖先与蛇有血缘关系。华夏始祖黄帝氏族就以蛇为图腾。《山海经》云：“轩辕之国……人面蛇身，尾交首上”。龙虽为神奇之物，但其身世在蛇之后。大自然中没有龙。这是十二生肖中唯一人造之物。龙从何而来？有一种传说，龙的原型来自于蛇。郑玄注《洪范》中说：“蛇，龙之类也”。龙与蛇有亲缘关系。在古代文献中，常可见到龙蛇并称。汉语中也有“龙蛇飞动”、“笔走龙蛇”等成语。
蛇与生态很有关系。2008年，浙江绍兴林业局将10000条无毒幼蛇（多数为乌梢蛇和大王蛇，在体型上只有筷子大小）放归山林，分散在各水库库区和自然保护区。一、二年后将成为成年蛇。据称，“未来几年，如果这些地区老鼠少了，猫头鹰多了，说明这批幼蛇融入食物链子，该地区的生态环境有了改善。”
蛇与中国文化结缘，遍及多样艺种。人民音乐家聂耳曾以民间音乐“倒八板”的曲牌写成《金蛇狂舞》，振奋精神，影响深远，杭州西湖民间故事《白蛇传》脍炙人口，名扬四海。《白蛇传》的故事形成于宋朝，原出《金钵记》。明代《警世通言》中有“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篇。明代文学家张岱所著《西湖梦寻》也曾有记载。数百年来，《白蛇传》在戏曲、说唱、绘画、民间艺术等领域都有表现。它描写青、白两蛇精化为少女白娘子和小青来到人间，白娘子与许仙动人的爱情，法海破坏两人婚姻的故事。据说过了许多年之后，白蛇娘娘终于被修炼成功的小青从塔中救了出来，法海则被追躲进了蟹壳。
龙马之间，蛇年当道。篆刻名家马南舟先生也创作了蛇生肖形印（见图）。是作取椭圆形古章阴刻。蛇身蜿蜒，粗细有致，富有力度；蛇体后部，绕刻两圈，有大有小，有粗有细，极具变化；蛇口张开，吐舌有致，点眼有神，灵动可亲；阴刻的框边，破笔运刀，或断或续，随意洒脱，与蛇形主体契合协调；蛇首下方，蛇尾近旁均有破痕，似不经意，却力破平板单调，也是匠心之笔，真是细微之处见精神；是印直置横放均属佳构，洋溢积极向上、勇往直前的时代精神。总之，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篆刻生肖形印精品，真给蛇年艺坛添辉了。
2013年，新世纪第二个蛇年。新一届中央领导人，种种勤政爱民举措，给神州带来新气象。有如温暖春风，吹进人民心坎。春天来了，蛇已苏醒，正在飞跃。让我们一起追逐“中国梦”！
注：本文作者，著名艺术评论家、浙江大学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