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利平
2011年中秋节前一天,二十七年前的文友江中月先生来到我家做客,他说此行是延续二十七年前的那次聚会。那天,他送我几部他的著作,还送了一箱子当地特产贵屿朥饼;我回赠他一本我的散文集《半夜心语》和一套饶平文史小丛书。
2009年7月15日,《汕头日报》“文化”版刊登了一篇江中月写的《难忘的一次聚会》一文。我看后深有感触,因为当年我也参加了那一期的文学改稿班。作为回应,我写了一篇散文《难忘桂林行》在2011年7月28日《汕头日报》“韩江水”上发表。
2011年8月的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汕头市潮阳区民政局的信。看着信封上的落款,在脑海里几经搜索,都没有与潮阳区民政局有什么联系,也没有什么朋友在那里工作。当我打开信封之后,却是一位出于我意料之外的文友——郑生写来的。信中说,他看了我的《难忘桂林行》之后,便多方寻找我的通信处,最后是在网上查到了我的工作单位。然后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我写了这封信的。并说江中月是他的笔名,在信的末尾要求我收到信之后马上给他回信。
看完信之后,我心情很是激动,马上就给他回了信,并附上了我的手机号码。后来又通了几次电话。想不到,现在他来到了我的家里跟我见面,感到十分亲切。啊,二十七年!人生有几个二十七年?而这个二十七年是我们最有活力最有朝气的黄金时段。二十七年前,我们正当青春年少,怀着一个共同的美好梦想,走向了那“甲天下”的美丽梦境。现在我们都已年人到中年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当时参加学习的40多名学员中有的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属于国级省级市级作协会员的毕竟为数不多。当然也有好多的人一腔热血过后,或由于生活或由于工作等原因便销声匿迹了。江中月现在是广东省作协会员、中华对联文化研究院研究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等,他当过老师做过报社记者、编辑,写下了二百多万字的作品(包含新闻类作品),已出版了6部著作,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了。
但是这些年来,由于他长期伏案写作,不幸患上严重的颈椎病。可以说他是凭着一种顽强的意志去进行创作的。他赠送给了他的几部著作给我,说明他曾经为文学付出过。他的民间故事写得怪异质朴,人物小传记逆发出思想的火花,散文中韵味深厚,颇有哲理性。他说他还会唱歌、写书法绘画等,他曾经在这些方面努力过。而他对楹联也是颇有一番研究的,他有多副对联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他写的对联故事还在《民间对联故事》杂志连载达半年之久……在工夫茶具响起的交替声中,江中月是一位健谈的人,相比之下,我就成了一只“丑小鸭”。
是的,在桂林之时,江中月曾与我有过小聚,说潮汕地区只有我们两人来参加学习。说真的,我都忘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桂林之时,我的确就是一只丑小鸭。那时我将钱分配到每日用多少的,不敢多用一分钱,就连组委会组织到柳州参观我都没有参加,在去桂林的火车上我甚至只吃“处理盒饭”……那时的我,的确是一个不善言辞不善交际或者说是不敢言辞不敢跟人交往的人。当时,我记得组委会的一位老师在改稿班临结束时问学员的学费谁能报销的,几乎都说可以,我反而不敢出声了,恐怕会招来大家怪异的眼光,我与江中月如是说。“在当时可能就你一个是农民了。”江中月说,“作为一个纯粹从农村里走来的穷孩子在那时敢去参加这样一个活动,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已是难能可贵了。”
二十七年来,我种过田当过工人从过商当过企业管理者。多方的阅历,使我有了较丰富的人生感悟,在工作之余,在夜晚之时,我便用我手中的笔记录下我的点滴生活经历,或喜或愁,断断续续地写了一些文字,至今已在各级报刊上发表了200多篇散文类作品,滥竽充数地出版了二本小册子,也算没有辜负了我的难忘桂林行了。我的书桌上摆着全体学员的合影像,那时的我们是何等的青春年少,再看看现实的我们,每个人脸上都写上饱经风霜刻着岁月的蹉跎,时间毕竟不留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