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亨渠
元宵节是我国最热闹的传统节日之一。在潮阳,元宵节是民俗文化的集中展演,潮州大锣鼓、灯屏人仔、舞龙灯、猜灯谜等文艺活动,千姿百态,而记忆最深的是摆灯屏、舞龙灯和猜灯谜,它似发抒乡愁的电视屏幕,令人感到祥和温馨。
元宵赛花灯在元宵前后举行,各乡各里把最具特色的花灯摆放在大祠堂、学校礼堂等公共场所。潮阳贵屿华美村人陈植坤,是远近闻名的花灯艺人,他制作的灯屏(又称纱灯)有古今人物、龙虎狮象、花鸟鱼虫、山水风景,人物形象逼真,动物虎虎生威,花鸟清新悦目,风景引人入胜。少年时,记得花灯是不会活动的,只是在灯屏内外配上大观灯,自从农村有了电灯照明之后,陈植坤在花灯工艺品装上小电机,把人物、动物关节装上滑轮,一按电钮,人物手舞足蹈,动物张牙舞爪,鱼虫游动爬行,风景树摆云飞,十分奇趣。民间传统,新婚夫妇挽手在灯下围转,可望早得贵子,商人在灯下徘徊,可望生意兴隆。也有孩子提着单件花灯比赛观摩的,记得有一年,母亲给我买了一台元宵灯,我忙去接,发现她眼中洋溢着不可名状的欢愉,因为元宵过后,我便要“开书”成为村里的小学生了。
舞龙灯也是潮阳城乡民众喜闻乐见的元宵民俗活动。龙灯由艺人用竹扎成外壳架子,再贴上各种彩色图纸,龙眼配上小电珠,龙肚装上电珠泡,舞动时全身通亮,两眼闪光。舞龙灯一般由好几条“龙”组成,最长的可达200多米,每节龙灯由两人负责,一人摆动龙头,一人摆动龙尾,动作协调一致。龙灯队一般在元宵夜穿街过巷表演,经常在人群集中的大埕或大路来回转动。这时,围观者人山人海,每当看到龙头朝自己转动时,大人们则大喊“龙公显圣”,孩子们则大喊:“再转两下,给你糖吃”,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灯谜是潮阳城乡经常举行的一项民艺活动,但元宵灯谜最具特色,一般是元宵节前先搭好谜棚,把谜语写好挂在棚上,猜谜一般在节日前后晚上进行,台下人头攒动,有寻机竞猜的,也有看热闹的。谜语有猜字、猜物、猜地名的,不一而足。笔者少年时到谜棚下围观,见台上一纸写“举头望明月”一句,侧写猜外国首都名一,村里梧生叔举手说:“仰光”,台上鼓击三声,说明猜中了,有人送上手巾一条当奖品。而最有趣的是“哑谜”,谜台桌上放一玻璃瓶,猜潮汕俗语一。这时,只见两名竞猜者走上台去,拿起玻璃瓶细看,一人说:“好酒,快喝,”另一人却说:“开车不能饮酒。”说完把酒放下,两人齐呼:“呾破无酒食。”台上鼓击三声,工作人员奉上一瓶白酒当奖品。
燃放烟花是元宵又一民俗活动,烟花有直放型的,像火箭一样升空,有旋转型的,从低空旋转向上,颜色多样,五彩缤纷,把夜空渲染得繁花点点,围观者笑语欢声,一派欢乐景象。